邮局门口角落剥落了漆的邮筒又被上了漆,绿色的,孤零零站在那儿显得突兀。
她寄了十几年的信渐渐没有回音,在那些被人遗忘成堆的信件中堆积成灰会撩起谁的记忆,不过人也老,信也泛黄,收信人都不知是否还在世上,那一笔一划粗糙的地址也像晕水的纸模糊了。
不过依稀记得很多年前,书信双方主人公青春年华的时候,鱼雁的书是月下捧起的粼粼波痕,还有竹叶随风撩动的光影。年轻时候无忧无虑,在操场看天空都觉得心飞得更高更远,谈天说地的梦想似乎如璀璨群星熠熠生辉。
她与他不过同学一场,相见也是拘束少言,但在那些洁白的记事本纸上黑色的签字笔,字迹跳跃蹦出的是执笔人的信仰,热情,勇往直前的冲动。彼此说的那些不如说是自说自话,只给这夜与这月听。聆听者是沉默的树洞,埋藏很多秘密。
毕业各奔东西不再见,偶然得了音讯又再次提笔,只是人尚在,渐渐改变的通讯也断了联系,如果夜里再捧起那月光手札,月光下在书桌前伏趴的身影还是存在脑海,不曾模糊。